《蓝风》116期 作者 王康
父爱如山,这山没有喜马拉雅山的陡峭,却有其巍峨;这山没有天山的寒冷,却有其神圣。每个为人子为人女的人,都必须努力登临父爱的山,只有这样,你才能真正的成人。
登临父爱的山不是征服,而是朝拜。
初春了,万物复苏,寒冷了好久的鸟儿开始自由自在地啼叫。这会儿,父亲该不会又在烘腿吧!想到这儿,我哽咽了!
那是在初三,我星期天晚上因生病,没赶上车返校。那晚八点,父亲骑摩托送我去学校。路上,抱着父亲的腰,不觉间睡着了。突然,我听到一阵“吱”的刹车声,然后摩托车斜倒在地上,向前滑动,保险杠与水泥地摩擦出震擅声。恍惚间,我感觉父亲用右手紧紧揽住了我,那一刻,父亲的背,像一座山,我永久仰望的山。车停下后,父亲立刻爬起来,抱着我,问:“没事吧?”我看着他急切的目光,说:“没事。爸,走吧!”父亲听了,放下我,扶起车,然后我们又启程了。到了校门口,我下车问:“爸,你没事吗?”爸笑着说:“没事,赶快去上课吧!好好和你们班主任解释。”我咬了咬嘴唇,点点头,然后转过身,跑向学校。我不知道父亲多久才离开,但我敢肯定,他一定等了很久。坐在班里,我在心里默念:“爸,慢点!”
父爱这座山就是这样,可能有很多谎言、很多误解,但是,在你登临它那一刻烟消云散,那时,你才真正明白,父亲有多爱你。
父亲送我这件事渐渐随着时间的流逝被埋藏于心底。可这几年,家里膏药味浓了起来,我问妈妈原因,妈妈说是父亲长年干活伤到骨头了。那时,我感叹,父亲老了,身体已经大不如从前了。从那时起,我尝试去做一个大人,可父亲从不拿我当成大人看。他认为我还是个孩子,我要学电脑,他说再等几年,我要开摩托车,他说不行,他回绝了我一次又一次。可当有一次,他又阻止我骑摩托车时,我怒了,歇斯底里地和他大吵一架,我甚至向他大吼:“你怎么总是管我,我十八啦!”那晚,在里屋,姐姐抬手给了我一巴掌,她从抽屉里拿出一大包药膏,瞪着我说:“你知道父亲的腿是怎么弄的吗?是那次送你上学跌的!”听完姐姐的话,我呆了,那晚发生的事又再次浮现于脑海,我终于明白父亲为何不让我骑摩托了。从那时起,我不再与父亲争了,我知道,在他的爱面前,我没有商量的余地。
登临父爱的山,我附首贴耳在山顶,倾听父亲的呼吸……大爱无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