父亲的味道

高二（4）班 宋梦梦

它是什么味道呢？是酸，是涩，是冷，抑或是……

八岁

“爸！爸！看，我得了奖状！”仿佛掀翻屋顶也不足以表达我的心情。“哦”，爸爸以极其吝啬的眼神瞟了一眼那张亮的晃人眼的奖状，淡漠的声音瞬间浇灭了我心中的火花。笑容僵硬在嘴角，我转身回屋放声大哭。可他却仍旧坐在沙发上看书，无动于衷。我松开了那张无人欣赏的“废纸”，父亲一个简单的“哦”字打碎了我无数的幻想。

那时的我，认为父亲的味道是“酸”的。

十二岁

“爸，这次的成绩单。”我抚平成绩单的四角，双手拿给父亲。“考的怎么样？”“还行吧。”不等爸爸说完，我那带点骄傲的声音便传入了他的耳朵。看到爸爸看看我，看看成绩单，再看看我，再看着成绩单……我的心随着他一遍又一遍反复的动作忐忑起来。“爸……”“拿回去吧。”没有夸奖，也没有批评，却硬生生将我未说出口的话卡在了喉咙处，怎么也说不出来。我木讷地转身，硬憋着泪水，它却像是不听话的孩子，顽皮地滚落。不知是汗渍还是泪水，晕染的数字仿佛也在表示他的愤怒、失望、伤心……

那时的我，认为父亲的味道是“涩”的。

十六岁

“成绩单呢？”刚要回屋的我听到父亲的声音。我在书包里翻腾半天终于找到了那张被压在一角的纸，“给，我先进屋了。”潇洒的我摆了摆手便进屋了，没有看见父亲那复杂的眼神。彼时的我，不再去想要父亲的夸奖，抑或是，认为那是根本就不可能发生的。

那时的我，认为父亲的味道便是“无味”。

十八岁

“这儿，这儿，在这……”他边说边向我走来。“妈呢？”“你妈忙，没来。”一路无言。彼此之间弥漫着那种尴尬，被风慢慢吹散。“快上楼，你妈做了酱排骨。”说着，便提起那巨大的行李包。我默默跟在父亲身后，他浓重的喘息声仿佛击打在我的心头。什么时候，他的背已经略微弯曲，什么时候，他已承担不起这么高的楼层。“这次考的咋样？”热气腾腾升起，仿佛给爸妈脸上贴了保鲜膜。“孩子刚回来，问那干嘛？”听着父母那略带拌嘴的争吵我笑了，不知是被碰触了感情那根神经，抑或是其他。我好像懂了什么，又好像一点也没懂。在这顿温馨的晚饭后，饭菜冷却，烟雾散去，父母脸上丝丝皱纹显露出来。但心却暖了，人也美了。

这时的我，认为父亲的味道是“温暖而内敛”的。

原来，父亲的味道，是冷冷的，涩涩的，甜甜的，暖暖的……